本页位置:首页> 文化> 文学 【浏览字号: 打印预览】【打印 我要纠错
生命中有一段当兵的历史(1):参军
作者:王慧芳   发布时间:2012-08-15 09:11:49


    十七岁高中毕业那年,正好新疆军区陆军学校通信训练大队招生,我很幸运地就考上了。

  我记得,那是一九八一年十月的一天早上,吃早饭时,我对妈妈说:“昨晚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我爸爸的转业通知书和我的军校录取通知书一起来了,而且我语文考了91分。”妈妈说:“那是你做梦而已,不是真的。”话音刚落,通讯员即叩响了我家的门,真的送来了两份通知书,而且我的语文成绩真的是91分,是所有录取新生的单项第一。妈妈高兴地说:“莫非你姥姥的耳报神传到你这儿来了,你倒成了仙儿了。”

  我虽然考上了军校,但是也是一件愁事,因为爸爸要转业回内地了,姐姐当时已在乌鲁木齐结婚成家,哥哥在伊犁的玛纳斯当兵,我弟弟也就只有十岁,而我奶奶一直跟我家南征北战,年已逾七十高龄,要叶落归根。我爸爸跟我谈话,要求我跟他回内地复读一年考内地的大学,我很不情愿,坚决要求“自己的路自己走”,无奈,爸爸对我说:“路是你自己选的,将来你不要后悔。”其实,我也很矛盾、很彷徨,中越反击战的那一年,中苏边境也很紧张,而我那一年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刚刚考上了高中,为不耽误我的学习,爸爸托炮兵股长的家属将我带回内地上高中,那时我很想家,但一想到爸爸送我回内地的目的,不禁又增加了学习的动力。因此,在高中学习阶段,我也是姣姣者。想到刚刚和家人团聚在一起,又即将分离,我的伤感无以言表。但我又不想放弃上军校的机会,两头要放弃一头,我也很难抉择。这时,我姐姐也回家来,说服我爸:人家既然考上了,就让人家去上,省得你将来落埋怨。最后,爸爸终于同意我上军校了。

  一九八一年的十一月二十五日,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。乌鲁木齐的冬天,天空飘着纷纷扬扬的硕大雪花,路面上结着冰,随处可见为防路面打滑而铺得炉渣。我坐在吉普车上,一路上的雪景根本就不想看。告别家人,独自去军校上学,哪儿有闲情逸致去欣赏那一路上的美好景色,只是默默地在流着眼泪。

  随着离家越远,心情也渐渐沉重起来,天气也象心情一样沉闷。大雪不停地下,还不时参杂着西北风。下午,我终于赶到了目的地——乌鲁木齐南郊的乌拉泊。当我打开吉普车的车门,脚刚踏上乌拉泊的土地,还未来得及拿上装脸盆的网兜,就听见“呜”的一声呼啸,一阵大风刮过来,“砰”地一声,车门就被大风关了个结实。

  我第一次领教了乌拉泊大风的厉害。再向四处张望,只见校园内光秃秃的,别说教学大楼了,就连树也很少有。原来,学校是建在山坡上的,四处都拦着铁丝网,倒是跟监狱差不多,只是没有高墙。很荒凉呀!我的满腔热情一下化为乌有,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,从头凉到了脚。要说,吃苦的心理准备我还是有的,但我着实没想到,这里的条件是这么差,哎!既来之,则安之吧!

  这时,负责接待的大队部书记把我们领到了宿舍,宿舍是用车库改造的,几间房的中间是用土坯墙隔开的,门也是新装上的,宿舍住了十四位女兵,是铁床,上下铺。我穿着新军装,拿着新发的白褥子、白床单、白包袱皮儿(将衣服包在里面当枕头用)和崭新的绿军被,爬到了上铺。刚铺好被褥,区队长进来对我们说:“首长来看望大家了!请大家站好。”我急忙跳下铺,首长进来和我们一一握手,并问候我们:“同志们好啊!”大多数的新兵都不知如何回答,只有一位女兵挺着胸脯大声回答:“首长好!”女兵们全都被逗笑了,气氛活跃起来,一下就把想家的气氛冲淡了。区队长临走时对我们说:“注意,刮大风时不要往门口站,因为那门口的墙似乎不太结实,老是在风中摇晃,安全第一。”

  第二天早上8:00,起床号准时响起,我们叮哩咣啷的站好队,凌冽的寒风刺骨,天空依然飘着雪花,夹杂着卷起的细沙石,不时地拍打在我们的脸上、身上,虽然穿着棉衣棉裤,戴着皮帽,仍然感觉很冷。这时区队长布置了任务:打扫院内的积雪。我们每人都发了扫雪的工具,有的是扫帚,有的是铁锹,雪不停地下,我们就不停地扫,不一会儿,个个满头大汗,区队长指点着我们把扫成堆的积雪修理成好几个大“豆腐块”,方方正正的,非常整齐,煞是好看。看来,这就是部队的要求,无论干什么,都要求方方正正,整齐划一吧。收工回宿舍,洗漱完毕,排队去吃早饭。

  上午,整理内务,首先学习叠被子、放脸盆、叠挎包、挂水壶、叠毛巾、摆茶缸、搁板凳……

  我,开始了入伍后的新兵生活……



责任编辑: 孟圆

关于我们 | 联系我们 | 章程 | 入会申请 | 广告报价 | 法律声明 | 投稿信箱
版权所有©2012 法律资讯网 All rights reserved.
京ICP证080276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