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，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：女儿就快回来了。我的目光又转向了桌子上的蜡烛和蛋糕，仿佛看到了烛光中女儿甜甜的微笑，听到了女儿为我唱的生日快乐歌。想一想女儿的生日是过了一个又一个，可自己却几十年来都没过生日了，对生日的印象也早已模糊……

　　好不容易决定今天为自己过一回生日，可不知怎么回事，此刻的我却有点儿紧张。中午，在饭桌上，我有意对女儿作了几次暗示，女儿会明白吗？会的，一定会的，女儿会回来祝福我的生日的，我想。

　　“妈，我回来了！”女儿！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。奇怪，这一声平常的招呼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？

　　“妈，好香啊！”不知不觉中，女儿已经走到我的身边，“这么多菜，有客人吗？”女儿放下书包，满脸的问号。

　　“啊，没，没有。”我不明白，自己怎么会结巴起来。

　　“妈，你看！”一个红得耀眼的包装盒映入我的眼帘。多么精致的包装盒，最令我惊喜的是，上面写着“生日快乐”四个字，是女儿的笔迹，这是给我的？

　　“这是……”我说不清楚，自己究竟是兴奋激动，还是紧张——我不敢想象。

　　“今天是我同学的生日……”

　　“啊……”我的大脑里瞬间一片空白。女儿似乎没有理解我“啊”的含义，仍兴奋地说着她的礼物如何的不寻常，一定会是给她的同学一个大大的惊喜。临走时，她附在我的耳边说：“妈妈，对不起了。唉，又不能品尝你的手艺了……”

　　许久，我才缓过神来，微笑着说：“好孩子，同学家远吗？”语气有点怪怪的。“不远，妈，我走了。”

　　“不，哦，好吧……”我张了张嘴，却把想说的话又咽进了肚里。

　　“早点回来！”我能说的也只有这几个字了。“啪——”紧跟着便是关门的声响。声音虽然很轻、很轻，却如重锤击打在我的心上。

　　我又坐了下来，点燃了蜡烛，然后望着墙上自己与女儿的合影，沉默了……

　　昏黄的烛光下，映出一道瘦削的身影，一道饱经风霜的身影……

    作者单位：广西田东县人民法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