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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燕园师友记》杂感
作者:许家华 发布时间:2013-03-15 15:14:36
师友,亦师亦友,一个庄重与情谊并存的词汇。对于这个词语,无数学生曾在自己的记忆中出现。那些年的记忆中,有同学怀揣着线装书匆匆穿梭在校园里;有学校饭堂袅袅升起的炊烟;有老师在课堂上或铿锵有力,或满怀激情,或简洁明快的讲课声。马嘶的《燕园师友记》以其作为学生为视角,给我们讲述了近代以来著名学者的故事。这些故事对于后辈的我们,给我们的更多是一种精神上鼓励,亦或说是一种精神的享受。燕园,是当时被很多大家称之为精神家园,在那里的他们,白天励精授课,晚上著书立说,这种图景在《燕园师友记》中历历在目,过眼而不云烟。
作者马嘶是北京大学55级的学生,拥有着当时中国最好的老师,享受着这些大家带来的文化大餐和精神洗礼,真幸运也。在书中,我们看到穿着一身半旧的灰布中山装,走路时腰背略显弯曲,但却不失其魁梧身躯的伟岸风度的金岳霖先生;我们看到说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辽阳腔,很随便,夹着一些劳动群众口语,还时不时用手搔抓头上那二寸长的华发,动作迅速,举止粗犷,这位就是平凡和朴实的杨晦先生;我们也看到有着胖胖的身体,阔面大耳,脸色红润,肤色较好,体格健壮,戴着一副近视眼镜,总是笑眯眯的冯至先生。《燕园师友记》这本书的诞生,从标题到内容,读来都令人动容。这本书不仅是马嘶著者个人写作的一个成果,是代表中国学人精神的一个缩影,更是当时中国一种社会思潮的体现。 从学校毕业,远离了校园、离别了老师和同学,每个人的心境倒是不同的。有些是以“逃离学校”的姿态,有些是以“依依不舍”的眷恋,有些是满怀“大干一场、舞动青春”的激情,凡此种种,都夹杂在不同的人群中。在我看来,学校好比一个大鱼缸,里面的水清澈透明,里面的鱼可以悠然自在,不用担心没有吃的,而大鱼缸之外的世界,则有如开阔无边的江河湖海,大鱼吃小鱼、鱼目混珠,学生离开学校,如同鱼儿离开了大鱼缸。想必这些鱼逃离鱼缸的时候,必定觉得还是鱼缸之外的世界真是美妙多姿,鱼缸的世界好不快活。可在离开学校若干年之后,他们又发现,学校有着社会熔炉所不具备的优点,这种优点就是给人以踏实和安心感,栖身校园,悠然自得,享受象牙塔的静谧、教室中的书声、图书馆的书香,那倒真是不错的感觉。 按理说,学校里的风气是最好的。但是这几年来,关于学校和老师的丑闻风波不断,人们对“师德”、“校风”、“儒教”等等有了看法。这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结为现如今的学校制度和社会风气。本是作为公益事业的教育,变成了盈利的产业,教育不再育人,而是赢得了金钱和数据。不对等、不公平的教育分配,强化行政对教育的干预,致使学校教育腐败得以用惊人的速度膨胀起来。看看《燕园师友记》里的老师和学校,再看看今天的校园和老师,天壤之别,别在对原则的坚定、对信念的坚持、对道德的坚守。 《燕园师友记》为一个燕园的师友而写,也是为所有的学校和老师而写,更是为整个中国而写,作者马嘶在书中所叙述的发生于燕园和老师们身上的回忆,只是沧海一粟,但却让我们更加深入了解燕园时代的老师及其所体现出的气质精神。在那个年代里,中国各地发生的故事,都不会比燕园少,只是那些故事随着一代代人沉默离世,也飘散于风中,随落叶一样,萧萧下。中国人总口口声称做人不能忘本,但现在却处在一个集体忘本的时代。就在前几天,刚被列入保护名录不久的百年古宅被挖掘机铲下,湖南秋瑾的墓冢被炸飞,全国各地倒是出现一派“拆那”的景象。 《燕园师友记》的出版,引起过不小的反响,但这种影响,也多局限于很小知识圈,北大的同学也未必闻识。那天在校园附近的旧书店里淘到此书之前,不知道它被遗弃了多久。之所以读完这本册子,是因为里面有我想要看到的已经逝去的图景。想来,每个人对如今的“校园沦陷”都有耳闻目睹,甚至黯然泪下,但每个人似乎又都无计可施,无力感弥漫到每个校园的角落和缝隙。刚刚挂牌的南科大,不知道能否挽救这伤痕累累的校园,但它的落地愈加显现出为校园呐喊的弥足珍贵。那些年从校园中走出来的人,应该都要回校园看看。在校园,在那里,才能更好地读懂中国,也只有到了校园,才能发现这个社会、这个民族、这个国家最大的伤痕在哪里。 (作者单位:广西壮族自治区百色市右江区人民法院) 责任编辑:
力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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