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家乡在两川之间,两川是并行着的两条河流,已经无从考量二者的源头了,但她们并行着装点了岸边人的风景,最终,相互追逐竞赛,共同注入了母亲河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这或许是好多年前的事了,抑或是我儿时的景象,看吧,水与沙、石、黄土的相混合,显现出了这漠上独有的山川色调,川流不息,而今沿着两川走下去,却不见了大河滚滚,已失滔滔好多年了。尽管如此,作为两川之子,不能做出乳尽忘母的事情来,汽车的疾驰,仿佛也在对我说,川不在,山还在,河不在,还有沙粒,还有水滴。许多年前,大师就说过,一切景语皆情语,而今我也有缘际会,试图去以我心感受两川物语,两川的豪迈,两川的沧桑,还有两川带给儿女们特别的灵秀。
一条清水川,一条黄浦川,各自源流,在流经家乡的地方呈现出了道并行不悖,也曾以生命之水甘泽了两川的人民,最后合兵一处,齐齐涌入母亲河边的怀里。小时候,只是感觉家乡的山路崎岖,家乡的沟壑纵横,家乡的山重水复路泥泞,而且讨厌极了那每到夏天就泥巴裹满裤腿的感觉,随着年龄的增长,发现两川挺有意思的,尤其是在路上听到赶车的把式吆喝着,走东川,过西川的号子,幻想着有一天能飞到家乡的上空,好把这一两川并行的景象刻在脑海里,但是奢望毕竟是奢望,只能在自己走过的两川去感受,带有大多的臆想。随着知识的累积,我已经走遍了地球仪的每个角落,但是在世界的另一地方,我找到酷似两川的河流,那便是举世闻名的两河流域,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,他们也是各自源流,中途并行,最后汇合到波斯湾,当然两川的文化难比两河流域孕育出的古巴比伦文明,但是两川有自己的特质,不华丽,不浮躁,没有了昙花一现的不安分,没有了玫瑰的浪漫,却有着红高粱般扼守黄土地的执着。
有时候,我觉得两川就像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恋人,从开始的互不相识,到中途的彼此耳闻,随着各自心底的感觉,一路狂奔,最终达到了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的巅峰,尽管不能在一路上相互依偎,相互亲吻,尽管饱受了相思的无尽苦痛,但一想到能与恋人长相厮守,便割舍掉了忧郁,一路走下去,子曾在川上说过,逝者如斯,不舍昼夜。而况于两川乎,不舍昼夜是为了与她的相遇,是为了获得更为广阔的天地,正如两川的老人说过的,活一日,立站一日,没有更多的感情倾注其间,却发人深省,让人动容,似乎是两川给与的坚守与执着。 汽车还疾驰在公上,而我却游历了两川,以人的形象去读,以高粱的形象去品,读品之间,我已经将自己置身在两川之中,尽管川流已息,大河上下,无滔滔水声,但是我还是这高原的孩子,也是这两川孕育的一朵,不管到何时,可能嗓音沙哑,可能被岁月打磨得忘记了两川物语,但是也会以殷殷之诚践行两川给的教诲,因为那时我已不是我,只是两川的一颗沙粒,抑或是一颗水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