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|
爷爷
作者:李婧 发布时间:2014-10-15 08:59:39
今天,回到老家。房屋历经岁月风雨的侵蚀,已渐渐变得破旧。屋内的摆设依旧是老样子,桌中央摆着爷爷的遗像,饱经风霜的脸,静静的注视着,就像平时迎接我回家一样,默默的,脸带着欣慰的笑…… 早就想提笔写爷爷,可却总怕感情的喷发泪流不止,也是内心不敢轻易触碰的一块柔软之处,也曾经想过很多富含诗意、或者好听的、吸引眼球的形容词来作为文章的题目,最后,还是选择了“爷爷”这平平常常的两个个字,因为“爷爷”是朴素到极致的美丽称呼,而我的爷爷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最好的爷爷。 爷爷是春暖花开的时候走的,面容安详,似乎只是睡着了,没有一丝病痛的痛苦。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在读大三,那是第一次,体会到至亲离开的感觉,拿着手机听到父亲在电话里说:“你爷爷走了……”竟怎么也不敢相信,当时在食堂的我直接泪如雨下,后悔的是为什么没有多回去陪陪他老人家,记忆中永远一脸笑容,看到我回去就会婧婧婧婧一直叫的爷爷。 爷爷没有什么文化,沉默寡言,很少与人交流,但脸上却总是挂着一脸微笑,记忆中还是爷爷拉着牛带着我一起上山的情景,那时的爷爷陪伴我度过了三分之一愉快的童年,爷爷虽然自己过得都拮据,可总是会给我买些小零食吃,对所有的晚辈都一视同仁,善良、正直、和蔼,是爷爷留给我最深刻无法抹灭的映像。 爷爷是个最称职的农民。他对自己所从事的农活的那份忠诚,无论任何时候都没有变过。文革开始后,生产队人心乱了,制度没了,撒懒蹭滑似乎成了时尚,但爷爷一如既往坚守着自己的责任。天不明时就赶着拖车犁地去了。我们那儿把犁一个来回叫“一遭”,什么时候犁够了“遭”数才肯休息。其实队里早没了定额,可他却认定,每天干得活得对得住自己。以致到了老年,再不能下地跋涉的时候,脚底下早已失去了“根”。每当走路,便不由自主小跑起来。记得读大学的那几年,爷爷只能勉强到菜园里干点零活儿。每当看到他身体前倾、摇摇晃晃还勉力而为的时候,心里就涌上抑制不住的悲凉。最后那几年,他自己也无奈地说,没意思了,身子还是那身子,手还是那手,怎么就没劲了呢?他生就就是在地里劳作的人,当他感到再不能继续这种劳作的时候,是他最大的悲哀。 爷爷一辈子没离过开那块土地。一年四季,周而复始。爷爷把自己的汗水忠实地回报了生他养他的那片热土。他这一生没有轰轰烈烈的故事,像许多村民一样,只是在年复一年的田间生活中播种和收获着那朴素的希望。然而,却是他们,无私地供养了我们这个社会,推动了历史的生生不息。 渐渐的,随着回老家的次数变多,发现爷爷的语速变缓慢了,他说老了,说得太快会喘不上气来;他懒得写字了,他说老了,手抖得厉害,写的字歪歪斜斜的不好看;他很少看书了,他说老了,眼花了,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了。他说老了的时候,我总想抓住他,我怕他孤零零地蹒跚地向前走着的时候,会走远,会很难再看到他慈祥的面容…… 爷爷走的时候还是在菜园里,倒在了那片他辛勤耕耘的土地上,走的时候,他脸上还是一片安详,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微笑,也许,在土地上走完最后一程的爷爷是满足的,如今,爷爷已去世2年,只希望,在天堂的爷爷没有磨难,没有痛苦,一生幸福,只想对爷爷说一句,婧婧想你了,您听得到吗? (作者单位:江西省奉新县人民法院) 责任编辑:
李霄
|
|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