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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暖的柴火
作者:崔志强 发布时间:2015-02-10 14:58:09
下乡路过一个村落,看见许多人家前的晒场上都堆满了黄亮亮的柴火。柴火我熟悉,看见它有一种亲切。我不禁问同事,你家可是柴火烧饭。没等她回答,我径直说柴火铁锅烧饭好吃。因为它的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,不禁记忆链接起那遥远而美好的画面。 也是这时候,冬风吹落了树叶,吹来了许多闲暇时光。大把的时光慌着实在可惜,但田间地头也暂时歇息着,不需要我们劳作耕作。那如何使力呢。于是农人转向了春夏无法顾及的山林,那里木叶脱落,枝干正遒劲着,粗壮着,可使斧斤伐之,家里的柴火正好见空,于是一根扁担一把锋利的斧刃上山,在山上挥洒汗水。冬阳暖暖照着,正好让汗水驱赶寒冷,让大片空白的时光充实。冬天的柴火脆硬,咔咔咔,几大斧头就可将碗粗的木头伐下,拖下山或是就地伐成几截,堆拢屋前让它照个几个太阳,等一年的柴薪全部伐下山就慢慢料理它们。有的使手锯解成几截,有的借来电锯吱吱一下将偌大一堆柴火全部解成小孩臂长的段子,然后就是斧钺钻心对付。 斩柴火需一把力的,从日头斩到日落没有一把长劲根本是不行的,手起斧落,声响柴开,那绝对是好手,斩柴的老手。斩柴需认纹理,顺着它来,柴就会应声而开,那种逆着纹路,柴是硬生生如闷葫芦,你使出吃奶的劲,它就是应声不回答,只留下斧的咬印,而不会亮开肚皮。并且每一斧下去都斩在一条线上,那么再皮实的柴火也会在短时间裂开肚皮,让你听到响亮的一声咵嚓。需绕开骨节,这是铁理,否则你是遇到拦路虎了,只有白使劲的份。我斩过柴火,遇到湿柴或半干不湿都是不好对付的活,只有遇到硬实干爽的柴火才让人畅快,斧刃下去嘎嘣,很清脆,也长精气神。柴火中数树桩和松柳树最难对付,让人是得费一番脑和力的。我曾斩过树桩的家伙,斧子、鉄钎和锤子齐下,才让树桩慢慢开口。 斩好柴活路就基本大功告成了,剩下就是收尾工程,将柴码起,或者堆在走廊上,或者堆在披厦里,或者就在屋前寻一块空地就地堆垒起,然后上面苫一块遮雨挡雪的物,如废弃的石棉瓦,如破烂的斗笠雨衣,或者干脆铺些稻草,省事也实用。柴火码起很好看,宛如一堵漂亮的墙,在寒风中泛着亮丽、温暖而充实的光。看着厚厚实实的柴火,心里就踏实了,一年的柴火就有指望了,就可将炊烟一年四季写在屋宇上,让日子充满稻米飘香。 柴火烧饭实际是很好吃的,现在和电饭煲比较,实在让我很怀想那段岁月,那段和柴火相伴的岁月。柴火在锅灶间幸福跳跃,米饭在憨厚的锅里欢快蒸腾,等当热气渐稀,而米香袭鼻时,米饭就煮好了,就可撤去明火,而只让火炭在其里温热着。等过个十到二十分钟,揭锅,就是满鼻的热气携带米香汹涌而来,让你不禁吞咽口水了。 柴火烧饭就是有一种独特的芳香,它来自柴火,来自自然,来自远古。远古的传统的东西让多少人记忆犹新,让多少人牵肠挂肚,让多少人不忍舍弃。 现今让许多东西丢失,只能靠零星的物事拾一点回忆。 (作者单位:安徽省黄山市黄山区人民法院) 责任编辑:
李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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