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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的青春它划过了天平架
作者:史方钊   发布时间:2011-10-08 16:17:19


    如果你不是一个太固执或者太冷漠的人,如果你也曾经年轻过,或者正在年轻,你也就不会对“青春”这个词无动于衷。每当凤凰花开的时候,年轻的我们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青春感慨一下,时光的河,入海流,谁又知道哪里是尽头呢?青春是一滴破碎的眼泪,你不知道它会沿着你的脸颊流向哪里,只是肯定会消失,正如席慕容所说,青春,它是一本太仓促的书。然后忽然有一天,我看到了一个老法官的青春,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才算合适,只不过当时,的确沉吟了许久。

    2011年9月24日的那个黄昏,因为要去广州调档,我又一次踏上了从酉阳到广州的火车。临走之前,顺便到第二法庭逗留了会,跟同事聊了会天。因为是星期六的关系,又接近傍晚,所以法庭门前萧瑟,落叶纵横,冷冷清清。第一眼看到院子里那个略显微胖的身影,忽然感觉有点眼熟,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见过,只是礼貌性的笑了笑,便直接走了进去。等到同事出来介绍的时候,才忽然意识到这就是白明德了,如果不是曾经闻名已久,我会以为这就是一个憨厚的农民,如同我的父辈,那种从泥土里透出的朴实自然让我感到亲切。白庭长热情的跟我握了握手,叫同事给我安排了晚饭,然后急匆匆的驾着摩托车绝尘而去。而这,就是我与白庭长第一次见面了,这一面,是如此的短暂。

    那个在消失在黄昏当中的背影,清冷孤单,竟然让我呆了好一会。同事牵出了一个小女孩,大概八九岁的样子,说是白庭长的女儿,小女孩歪着眼睛好奇的打量了我好久,然后老气横秋的给我指点起到火车站应该怎么坐车,那认真专注的样子,实在叫人不忍心打断。可是不一会儿,她就原形毕露了,责怪同事为什么买菜不带她一起去玩,蹦蹦跳跳的不依不饶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忽然有点心酸了。听廖哥说他七年前来到院里的时候就与白庭长一起呆在了第二法庭,而那时的白庭长恐怕已经年岁不小了吧?七年过去了,东风暗换年华,白庭长老了,女儿长大了,而廖哥也成熟了。物是人非,唯一不变的,只是一颗坚守的心。其实又岂止是白庭长,又岂止是廖哥,咱们院里许许多多的老人们,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?

    转眼间,尘满面,鬓如霜,当年的红颜美少年变做今日的褐发白头翁;转眼间,青丝白发暮成雪,流年却已经消失不见;转眼间,惆怅旧欢已如梦,唯有留取心魂相守。那时心中的热血到如今可曾冷却?满腔的青春无悔又是为何一去不回?没有大气大落,没有荡气回肠,只余江湖风雨当中的默默坚持。

    谁还记得,第一次穿上法袍的时候,镜子里那双虔诚的眼睛,是怎样的明亮?谁能告诉我,要有多么坚强,才能念念不忘当初的信仰?如果不是这样寂寞,当时的理想,又怎么会在一夜之间,化作了今天的阳光?如果不是这样恋恋不舍,又怎会用生命守护着这份庄严?

    燕子去了,有再来的时候,桃花谢了,有再开的时候,可是每当听着法官之歌,我都会在想:那歌声固然一如即往的雄壮豪迈,然而唱歌的人老了,听歌的人也老了,他们的青春为何去而不复返?人,最宝贵的是生命;它,给予我们只有一次。当我们回首往事时,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,然而,真的每个人都能做的到吗?天若有情天亦老,为什么法官会变老呢?因为面对着这片沃土,他们的眼里含着泪水。。。

    踏上火车的时候,回过头来,夜幕下已是万家灯火,空气湿湿的,雨季要来了么?“雨中山果落,灯下草虫鸣”,让人沉醉的清秋,那就再见吧,这个地方,始终再是要再回来的。

    青春,它悄无声息的划过了天平架,带走了什么,又留下了什么, 时光的河,入海流,汇成汹涌……



来源: 光明网-法院频道
责任编辑: 周翔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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